不辞问道

最好还是……点开一下?



不常驻任何圈子,接受任何安利
任何东西都是都是不求甚解。
(所以欢迎各种安利)

2019年想写有刺痛感的文章


希望自己能怀有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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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不太会聊天,不过聊起爱好会话很多。

嗯……大概这样,顺便有人组学习局吗……(卑微)

【华武】我从前认得个道长

七夕前写一篇华武睡前小故事

孤苦武当单机游戏(豹哭)
大概是 非常规道长吧这个
全程意识emnmm
希望喜欢

“我从前认得个道长...”那穿着震岳套的华山少侠拿着酒杯,他一说话,酒气就喷了我一脸,惹得我只想一翅膀糊他脸上,让他离我远点。
“哎,这故事我就和你这只鹦鹉讲两句,你可别和别人学啊!”结果他还放低了声,凑的更近了些。
喳!老子是灵鹫!滚蛋!
我真是想扇翅膀走鸟,一个醉鬼,又开的是个烂俗故事的头,生离死别,若没有英雄美人,在酒肆茶馆便算不得传奇,讲来都没人应声好,怎么都生不出半点期待来,可当下我无聊得狠,勉强听听,全当解闷了。
这少侠先前已经和两桌人吃过几圈酒,他手气差得令人发指,十赌八输,喝酒又猛,拿起杯子就是一滴不剩的灌下去,引得一片称赞好酒量,到现在,脸颊已经有些发红,手肘支在桌上和我断断续续的说他的故事。
“我第一见他,是在江南,我被师姐从山上赶下来采药伐木头,顺便看看能不能遇着些惩恶扬善英雄救美的戏码来,结果戏码没遇上,倒遇见个小债主。”

“小债主是谁?还能是谁,那个道长呗,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这道长怪得很,别的道长,一身白衣,骑着高头大马,衣角都规规矩矩抚平了,马儿疾跑几步扬的尘都要细细掸了去,一副人间烟火近不了身侧的模样,可那个道长就不一样的,穿着鹤舞袍,骑了头小毛驴——哦。还是倒着坐,两条长腿没处放似的,耷拉着蹭着地,时不时还踢踏几下,扬了尘,半个人都陷在尘嚣里头,本来白到发着亮的靴子面上都蒙了一层土,他还不在意,我都看得想呲牙,他一歪头看见我,也不说话,只先笑。”

“我还想着这道长笑什么,他就一挺身从小毛驴身上翻下来朝我走过来,我记得特别清楚,他逆着光,发冠束得松垮随性,任着几缕头发垂着,浸在光里,眼睛在阴影里都亮晶晶的像融着雪花片,背后刚刚扬起的灰飘在光路里,一闪一闪。”
“我看着他,手里挖药的铲子都来不及放下,道长站在我面前,十五六岁的光景,黑亮的瞳仁一转,开口时声音也不似其他道长那般清冷,反倒轻快柔软,他说:‘华山的,你现在有银子还债吗?’,我一听才回过神觉得要坏事,心说完了这是个要债的得赶紧跑,结果就被这个道长一把扯住了袖子,说‘哎你可别跑,我记住你模样了,你要是跑了,我回去就叫上师兄去你们山门告状了!’”
少侠停下来喝了口酒,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来,继续说:“我当时一听他要去告状就没跑,其实一想,我这是躲债啊,师姐知道...说不定还要夸我机灵呢,我...哎你这鹦鹉是不是白了我一眼啊?是不是?算了算了我继续说,这道长见我不跑,就撒了手,笑吟吟说‘那少侠,你,方不方便还几两银子给我做回武当的路费啊?’见我一脸惊讶,他向我解释,原来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出山游历,嫌弃骑马没意思,就卖了马买了头小毛驴骑着闲逛,道长在武当过了十六年没过过缺衣少食的日子,自然也对银子没个打算,江南小玩意又多,逛了几天荷包就见了底,这才回过味来想自己该怎么回去,正想着,就碰上我这个倒霉鬼了。唉,可那时候我身上也没银子,还打算挖了草药去江南卖了换钱来着。”
听他这么说,我一面有点同情他,一面又有点担心他付不付得起今晚的酒钱,毕竟,这故事才讲了个开头,他手边那壶“人自醉”便已喝了半壶。
“...所以我就和他讲我也没银子,要不等我挖完了草药,换了钱,再送道长回去可好,他点头说好,往旁边半截子枯树干上一坐托着腮看我,看了一会儿又跑过来说要来帮我的忙,我不让,他就‘哼’了一声嘀咕我与他师兄一般麻烦,无趣得很,然后自己到边上踢石子去了。我采完草药一回头,他已经把这一片儿的石子树枝祸害了个遍,看架势马上就要挽起袖子上树去折腾趴在树枝上一只可怜巴巴的松鼠了,我忙叫住他,告诉他药采够了,去城里换路费吧。他欢呼一声,放下袖子就跑过来,我替他掸了肩上的尘,摘了发上的草叶,他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背过身抚了衣上的皱褶,又扶正了发冠,背后看倒还算得上仙风道骨,只是一转身时眼底笑意太浓,看不出大道无情的样子。”

“我和他一路走到城里,用药材换了钱,我正要带他去驿站,结果走了一段发现身边人没了,一回头见他牵着小毛驴站在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不肯动了,我没办法,过去替他买了一支,他笑眯眯咬着糖葫芦说我真是个好人,回去便告诉师兄以后见了我别上去要债。我也不知该不该谢他,只得看紧了他怕他再走丢了。”
“溜溜转转驿站就到了,我送他上了马车,叮嘱车夫几句,马车便出发了,那小道长掀了帘子对我挥手,衣袖里灌了风,翻飞若惊鸿。”
少侠摇了摇手里的空酒壶,随手一扔,又添了壶酒,他似乎是真的想醉在这里,故事是乘醉讲的,讲完便倒头就睡,醒了也记不得说过什么。所以说醉哪能解忧,自欺欺人罢了。
他倒了杯酒,一口饮下,继续说:
“我牵着小道长留下来的驴子回了华山,隔天这头毛驴就被合力送下山换了碎银子,我想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的事儿,结果隔了半月,武当一位师兄带了个师弟出来历练,到了华山,我和师兄师姐去打声招呼,就见这小道长把半张脸蒙在他师兄的狐裘领子里不断呵气,他看见我,下巴掩在绒毛里就笑起来,他师兄瞪了他一眼,他不情愿的站直了身子,彼此问好后,他师兄被带着去山门里休息,师姐随手一指让我好好照顾这小道长,我应声,目送师兄师姐向着山门里走,待他们走远些,我觉得背后有人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回头,就见这小道长鼻尖冻得通红,呼出一团白气,问我他的小毛驴在哪,见我不答,惊惶追问:‘你们不会把它剥皮吃了吧?!’,我不好说被卖了,只哄他是留在了金陵,这样他还是显得有些不悦,绷着脸不理我,我从松树了取了捧雪,随手捏了只兔子放到他眼前,他睁大眼睛,小心地捧着雪兔子瞧着,问我是怎么捏的,能不能教他,我说可以,只是怕他冻了手,他看着满不在乎,放下兔子摊开手给我看,说自己这些天在武当练武,手都被剑柄摸出茧子了,才不怕冻,他双手白皙,被雪光映着,只十个指尖透了些好看的浅胭脂色,指腹覆了层薄薄的茧。”
少侠说着就笑起来:“茧子哪抵得了冻伤啊,何况那手看着也没好好练几天剑,我与他说,你若下次再来时带了护手,我便教你,他嘟囔着麻烦,捧了雪兔子自己琢磨,没过一会儿就放下兔子把手缩进袖子里打哆嗦,我拉着他去屋中,给他倒了碗胡辣汤,他喝得急,呛了一口,我忙去拍他背帮他顺气,他红着眼睛咳嗽着问我这汤怎么是辣的,我想笑他,又觉得太不厚道,只给他倒了杯水,背过身去忍着笑,这小道长却偏绕到我前面,红红的眼睛盯着我,道:‘咳,你要笑便笑,憋着作甚?’,我笑出声,他捧着杯子喝了水,估计是口中的辛辣味道淡下去了,偏头看我,问我这华山上有什么,好玩吗,我思索着给他讲了龙渊冰湖,鸣剑堂的日出日落,他听着,念叨着比武当好玩多了,我们聊着,后来他师兄来接他,我送他们到长风驿,看着他们上了马车,那小道长又探出头向我挥手,结果被他师兄一把拉了回去,斥他不稳重,我一个师兄笑着朝车中正训斥自家师弟的道长扬手道别,结果对方哼了一声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快些走,那车夫应声,马鞭一摇,便走了。”
“我是没想到,此后这小道长,还真的时常过来了,有时候是跟着他那个冷着脸的师兄,有时候干脆自己跑过来,我师兄调笑他,问他愿不愿意干脆就转而拜到华山门下来当小师弟,不等他答,他那冷着脸的师兄就一眼瞪过来撇一句‘休要胡言!’”
“想来,那段日子真是好的。”,少侠仰着脸慢慢喝了口酒,眯起眼,不知是品这酒香还是回忆某段日子,“我带他去龙渊凿了冰煮水冲茶,带他去誓山石旁打坐,带他去鸣剑堂看举世无双的日落,啧,怎么当时就看的是日落,不吉利,不吉利。”他嘟囔着,碰倒了手边的酒壶,酒水撒了一桌子,我忙向旁边挪了挪,他也不去管,任这酒浸湿他的衣袖。
“哎,不管了,继续,继续说鹦鹉,有时天晚了,华山那雪又下得紧,小道长便留宿一晚,去了发冠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个小八宝粽子,还说华山怎么这么冷,我笑他娇气,他抽了两下鼻子,赌气说他才不娇气,他以后可是要成为江湖大侠的,才不怕这点冷。我说好好,然后往炉子里加了两块碳。那小道长睡觉不踏实,入夜里总爱屈起身子,把自己的被子圈在怀里后就来扯我的被子。”
“我半夜冻醒了,就看我旁边小道长抱着自己的被子,盖着我的被子,睡得正香,我就看着他啊,想,睡成这个样子,还说当什么江湖大侠啊。”少侠枕着自己的小臂,散落的头发一小绺浸在洒落的酒里,一手拿着剩下的半杯酒,对着烛火轻轻摇动,杯中映出的光零零碎碎的流转。
“半月前,就半月前,他又来华山,让我帮忙把剑匣修修,我问他怎么这次不说要学捏雪人了,他抿着嘴笑笑,脸颊上凹下去两个酒窝,说他去历练,明天就走,去江南,我诧异,他仿佛不觉,一直与我说那不知从哪听来的江湖趣闻,我帮他修了剑匣,里面三把剑都浸了龙渊水,磨得发亮,他抱着剑匣笑得眼睛眯起,道别时他又从马车里探出半个头,与我说等他回来就要叫他大侠了,到时候要一起喝一次酒。我就看着那马车跑远,两道车辙印子在地上没了尽头,一场风雪之后也再找不到了。”
“你也听我说了,我曾经认得个道长,现在这个道长,没了,学人行侠仗义,遇到一伙子红榜上有名字的恶人也不知道躲,杀了人家三四个人之后,把自己一个重伤的同门扔上马送走了,自己中了好几剑,拉了一个恶人一起从山崖上滚下去了,找到的时候,就剩下山崖边那一大滩子血了。”
少侠醉得厉害,话说得含糊不清还发着颤,眼睛里红成一片:“你没看到啊,那么一大滩子血,他平时,平时里冻伤了手都要委屈着喊半天疼,怎么就能流这么多血还有劲拉个人跳下去。”
“我备了酒,还下山买了点心。”
“他哪里有个闯荡江湖的样子,可偏偏就去了,我去哪找他?我去哪找他?”
“砰!”少侠终是彻底醉了,手里最后半杯酒也洒在地上,杯子摔得粉碎,映的光也暗了去,他趴在酒里,嘴唇不时颤抖几下,不知在说什么,只是眉锋皱着,许是有故人入梦。
酒馆里多的是喝醉的人,说笑声,划拳声依旧是响亮,任哪一个都盖得过两三句暧昧不清的梦呓,只是我突然想到,也是在半月前,有个穿着白衣的道长在酒馆门口,把一头小毛驴和一群高头大马拴在一起,轻快的钻进屋子,取了杯最淡的酒,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呸呸呸”,看见我,眼睛一转伸手来抓我尾巴上的羽毛,我大叫着要啄他的头发,他边笑边躲到旁边,两眼亮晶晶的望着我。
“哎,你是只八哥吧!尾巴还挺好看!我和你说啊,我就要去闯江湖了,等我成了大侠,就去华山,有人同我一起喝酒呢!”,他眉眼里温柔,一笑,就像醉在满堂酒香里,潋滟生辉。
“喳!老子是灵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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